“哦，”小武回答：“她也解释了，说当时没想到这个，因为她就出来了一会，看到朱可明也出来了，不想跟他照面，便回去了。”唐煜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，当日在这里时青娘的表现非常正常，回话条理清晰，不像是不记得自己当晚的行踪，她是真的忘记说了还是故意隐瞒？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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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碌了几天，信息搜集了不少，有用的却并不多，这天早上，唐煜正看着手里的一张纸发呆，王捕头大老远的就咋咋呼呼地过来了。 唐煜抬头看着他兴冲冲地样子，好笑地问：“遇到什么好事了？这么高兴！” 王捕头咧着大嘴，笑得一脸诡异：“嘿嘿，好事谈不上，收获倒是有。” 唐煜一扬眉，看着他道：“说说。” 王捕头一抹脸，得意地说：“您上次不是让我多注意注意丁家那位七姨娘吗？嘿，昨儿晚上有动静了！” 唐煜精神一振，坐直了身子道：“哦，什么情况？” 王捕头也不卖关子了，笑着说：“那丁家分完家产后，除了大公子母子俩还住在宅子里，哦，还有几个没有儿子的姨娘暂时也住在那儿，三姨娘和五姨娘都找了宅子，这几天都在收拾东西，预备搬家，丁家整个乱哄哄的，后院那也没人管。 昨儿晚上，我和一个兄弟轮值去那七姨娘的小院外面守着，没想到啊，”说着他摸了摸后脑勺，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“亥时左右，一个男人摸去了小院。” 唐煜正托着下巴，听八卦听得起劲，见他又停下了，不由地瞪了他一眼，不耐烦：“快说！” 王捕头“嘿嘿”笑了两声，又接着说：“您猜那男人是谁？”不过没等唐煜回答，自己先说了：“是二公子！” 唐煜倒不是很意外，他之前就怀疑二姨娘的话是暗示宅中有人与七姨娘有勾连，那么这人是二公子的可能性最大。 三公子年龄还小，大公子是夫人之子，二姨娘与夫人走得近，如果是大公子的话，那么她多半不会出声，只有二公子，她才会如此故弄玄虚。 至于宅中的下人，唐煜认为那位骄傲的七姨娘是瞧不上的。 王捕头也不管唐煜是什么反应，只管继续往下说：“那七姨娘见二公子来了，便上前拉着他说些撒娇的话，还谢二公子为她们争取到了一些银子，随后两人就上床了。” 说到这儿，王捕头一脸不屑：“与亲爹的女人苟且，这二公子也真是枉顾人伦！” 唐煜也没什么表情，只是示意他继续。王捕头便接着往下说：“两人完事后，那二公子跟七姨娘说，他觉得他爹应该是有遗嘱的，而且遗嘱里他大…

忙碌了几天，信息搜集了不少，有用的却并不多，这天早上，唐煜正看着手里的一张纸发呆，王捕头大老远的就咋咋呼呼地过来了。

唐煜抬头看着他兴冲冲地样子，好笑地问：“遇到什么好事了？这么高兴！”

王捕头咧着大嘴，笑得一脸诡异：“嘿嘿，好事谈不上，收获倒是有。”

唐煜一扬眉，看着他道：“说说。”

王捕头一抹脸，得意地说：“您上次不是让我多注意注意丁家那位七姨娘吗？嘿，昨儿晚上有动静了！”

唐煜精神一振，坐直了身子道：“哦，什么情况？”

王捕头也不卖关子了，笑着说：“那丁家分完家产后，除了大公子母子俩还住在宅子里，哦，还有几个没有儿子的姨娘暂时也住在那儿，三姨娘和五姨娘都找了宅子，这几天都在收拾东西，预备搬家，丁家整个乱哄哄的，后院那也没人管。

昨儿晚上，我和一个兄弟轮值去那七姨娘的小院外面守着，没想到啊，”说着他摸了摸后脑勺，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“亥时左右，一个男人摸去了小院。”

唐煜正托着下巴，听八卦听得起劲，见他又停下了，不由地瞪了他一眼，不耐烦：“快说！”

王捕头“嘿嘿”笑了两声，又接着说：“您猜那男人是谁？”不过没等唐煜回答，自己先说了：“是二公子！”

唐煜倒不是很意外，他之前就怀疑二姨娘的话是暗示宅中有人与七姨娘有勾连，那么这人是二公子的可能性最大。

三公子年龄还小，大公子是夫人之子，二姨娘与夫人走得近，如果是大公子的话，那么她多半不会出声，只有二公子，她才会如此故弄玄虚。

至于宅中的下人，唐煜认为那位骄傲的七姨娘是瞧不上的。

王捕头也不管唐煜是什么反应，只管继续往下说：“那七姨娘见二公子来了，便上前拉着他说些撒娇的话，还谢二公子为她们争取到了一些银子，随后两人就上床了。”

说到这儿，王捕头一脸不屑：“与亲爹的女人苟且，这二公子也真是枉顾人伦！”

唐煜也没什么表情，只是示意他继续。王捕头便接着往下说：“两人完事后，那二公子跟七姨娘说，他觉得他爹应该是有遗嘱的，而且遗嘱里他大哥肯定分不到多少遗产，只是现在没找到，也没办法，只能如此了。

七姨娘便说现在也不错，等到二公子搬走了，她过段时间也搬出去，这样两人还可以长长久久，总比现在偷偷摸摸的好。”

唐煜有些疑惑：“二公子为什么那么肯定丁雨田会留有遗嘱，丁雨田年纪也不是很大吧，不说十几二十年，保养好的话，至少再活七八年没问题吧，会现在就留遗嘱吗？”

“七姨娘也这么说，”王捕头摸了摸下巴，“二公子说是他爹曾在他面前表示大公子近年心思颇多，让他不大满意，想教训教训他，财产也不会留给大公子多少。

不过我觉得这话不太可靠，好歹这大公子也是嫡长子，在他没有犯大错的情况下，把更多遗产留给庶子，怎么也说不过去。”

唐煜点点头，他也觉得这不过是父子不和时，做父亲的一时气愤所言。在当今这个讲究嫡庶分明的时代，商户之家能做到家产均分已是相当进步了，再剥夺嫡长子的权利，未免就太出格了些。

不过话说回来，那位丁雨田丁大老板是个讲规矩的人吗？

“后来怎么样了？”唐煜见王捕头不说话了，便问道。

“哦，后来就没什么有用的了，”王捕头回过神，“后来他们两人就睡下了，我见他们没动静了，就跟兄弟们回去了。”

唐煜想着王捕头刚才所说的消息，觉得这二公子和七姨娘的嫌疑倒是淡了些，因为丁雨田的突然死亡并没有给二公子带来多少好处，反倒让二公子觉得自己吃亏了。

他来回揣摩，总觉得这丁家有些东西隐藏在表面之下，可一时又看不明白，他有些迟疑，还要不要继续盯着呢？再三衡量之后，他还是决定不能放弃。

“王新，”唐煜看向王捕头，“丁家之人还是要安排几人盯着，在案子没有查明之前，一切均有可能。”

王捕头倒没有异议，反正现在也没有新的线索需要查的，就先盯着呗。他看向唐煜先前拿在手里的纸张，好奇地问：“大人刚才看的是什么？”

唐煜将纸给他看，纸上画得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红衣女子，身段窈窕，王捕头笑嘻嘻地说：“是大人看中的女子吗？怎么看不清相貌？”

唐煜白了他一眼：“这是我根据当日画舫上众人所说，画得那个嫌疑女子，只是没人看见她的相貌，还不知到底是谁。

不过按他们所说，既非画舫上的人，那就是当日所请的那些楼里的姑娘了，只是现在还没找到这个人。”

王捕头摸摸脑袋，也有些无奈：“也是奇了，这到底是个什么人，竟然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。”

唐煜摇摇头：“她不是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，她只是恰好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盲区。”说着，他眼睛突然一亮，盲区？

唐煜有些兴奋地站起身来，在屋中来回踱着步。如果这个女人其实曾经出现在这些人面前，但所有人都觉得很正常，就会对她忽视，大脑就会自动略过她的信息，而她也就在众人眼前隐身了。

那么什么女人出现在众人眼前，大家会觉得正常不突兀呢？船上的下人？请来的青楼姑娘还是她们带去随身侍候的婢女？

唐煜深深地思索着。他转过身，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旁的王捕头，蓦然想起一事：“王新，当日在船上询问那个李大壮时，让小武记下当晚出入过大厅的人员情况，小武记下来了吗？”

王捕头连忙站直了身子，说道：“记下来了，他没交给大人吗？我去问问他。”

唐煜挥挥手，王捕头连忙跑出去找小武了。

不一会儿，小武跑了进来，连声说道：“大人，是小的错，当日李大壮说的那几人，我记录下来后，准备再去确认他们行踪的，这几日，刚刚才办好，耽误大人事了。”

唐煜摆摆手：“先不说那个，你说去确认过那几人行踪了，情况如何，速速说来！”

小武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，边看边说：“那日有两个商会的老板喝多了，下人扶着他们出去吐了，就在船头，全程都在李大壮的眼前，吐完后，就被下人扶回去，还骂骂咧咧的，李大壮记得很清楚。

还有一个老板和管事的是去后舱解手的，两人不是一道的，时间都不长，一会儿就回来了。还有一位是画舫的主人朱可明，他是到甲板上透气的，说是里面太闷了。

另外还有一位就是青娘，她说是多喝了几杯酒，头晕得很，里面太吵闹了，出来清静清静。对了，李大壮并不认识青娘，他只知道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，还是在询问朱可明的时候，朱可明说的，他当时看见青娘了，不过青娘一看见他就往大厅那边走了。”

小武抬起头，看向唐煜：“就是这么多了，我都找他们本人确认过了。”

唐煜有些意外：“青娘？她当晚也出大厅了？当日在这问话时，她怎么没说？”

“哦，”小武回答：“她也解释了，说当时没想到这个，因为她就出来了一会，看到朱可明也出来了，不想跟他照面，便回去了。”

唐煜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，当日在这里时青娘的表现非常正常，回话条理清晰，不像是不记得自己当晚的行踪，她是真的忘记说了还是故意隐瞒？

唐煜皱眉思索着，最后决定，此事还是要查一查，他吩咐小武：“传李大壮过来问话，另外也查一查青娘的来历。”

小武应下：“是，大人！”随即出去找人了。

李大壮还是如当日一样有些猥琐，第一次被传到官衙问话，更是战战兢兢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。

唐煜看他跪在地上害怕的样子，有些无奈，他还是不习惯看人这样跪来跪去，当然更不愿自己跪，只是既然身处这个时代，不习惯也得习惯。

不过幸运的是，作为官员，他跪的时候少，除了面见皇帝，其他人倒也不用他跪。

他咳嗽一声，温言道：“你先起来吧。”

李大壮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声，慢慢地爬起来，也不敢抬头，只弯腰低头站在一边。

唐煜也不想吓他，便直接问：“你且把当日青娘出入大厅之事详细说一说。”

李大壮一愣，抬头看了一眼，有些困惑：“青娘？”

唐煜解释：“就是你当晚看见的到甲板上透气的姑娘。”

李大壮醒悟：“是那位姑娘？哦，当时我正给那位吐了的老板搭把手，他的下人要进厅里拿茶去给他漱口，那位姑娘就过来了。她站得远远地，也不看这边，只望着河面发呆。过了一会儿，我们李老板也出来了，那个姑娘好像就往大厅那边走了。”

唐煜追问：“你看见她进大厅了吗？”

李大壮使劲想了一会，才回答：“哦，那时候那个去拿茶的小哥过来了，跟我道谢，我倒没注意，不过应该是进去了吧，她就是往那个方向走的。”

唐煜凝神思索了一会，又问：“那你还记得她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吗？”

“穿的什么衣服？”李大壮又想了半天，方才回答：“好像是件白色还是其他什么颜色的裙子，不过肯定是浅色的，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。”

“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？”唐煜急忙追问，“你看清拿着的是衣服吗？还是披风？什么颜色的？”

李大壮迟疑了一下：“她就这么搭在手臂上，我也不知道是衣服还是披风，好像也是浅色的吧，不过反面是深色的，具体什么颜色不清楚，外面有点暗，看得不清楚。”

唐煜只觉心跳加快，呼吸也急促了起来。他冷静了一会，方才继续问，但李大壮再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来了。唐煜命令李大壮对今天的问话不许在外吐露一个字，方挥手让他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