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也是这样的，不是吗？薛妍是转学过来的，而转学的原因，正是因为遭受了校园霸凌。为什么不霸凌别人，而偏偏选择她呢？她也有错的，是吧？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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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妍想起前两天，那个男人来找自己。 明明表面上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，真正接触下来又让人感到疏远。 他是一个人来的，似乎没有让原意知道。 薛妍是这样猜测的，后面的谈话也证实了这个猜想。 他嘴角惯带着微笑，偏生眼眸又是淡淡的，好像面前不管是谁都无所谓。 说出来的话也是那样令人不爽，他说，他知道她和原意之间有一些误会。 薛妍在心底嗤笑，他是以什么身份来告诉她的？ 他说：“原意其实很重视你这个朋友，你应该也是的，不是吗？” 薛妍面色不虞，她和原意之间的事，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指点。 她和原意是很好的朋友，在曾经。 薛妍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原意的场景。 那时的她不像现在这样，遇到什么不公就反击回去，她小时候，很内向，也很懦弱。 那是小学三年级的事了吧。 那天本来不该她做值日的，她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往教室门外走，突然就被人拦住了。 是班里的一个小混混，整日不学无术，喜欢欺负同学，令老师都很头疼。 像薛妍这样的乖乖好学生自然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。 他也是这样想的，因为他最不喜欢跟这种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打交道，无趣又沉闷，没意思。 小混混只是拦住了薛妍的路，开始指使她：“你，去帮我把值日做了。” 他又瞥了一眼薛妍厚重的刘海下怯懦的眼神，更加昂首挺胸地要求：“以后我的值日都归你做了。” 薛妍的唇瓣动了动，想开口说些什么。 小混混的脸立刻变得凶神恶煞，用力地瞪着薛妍，“怎么？你不愿意？” 背着书包的薛妍低着头，攥紧了书包带子。 她不想帮他做，那不是她应该做的事。 可这个人在学校里很有威望，她不敢，也害怕。 前几天，有人不小心沾了一点墨水在他身上，第二天来学校时鼻青脸肿。 问他发生了什么，他也是一脸恐惧的模样，怎么问都不肯说。 其实不说也知道，肯定跟那个小混混有关。 薛妍想到这里，身体开始微微发抖。 她就这样被盯上了吗？她能怎么样呢？ 如果拒绝，下场肯定会很惨。 可如果不拒绝，往后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。…
薛妍想起前两天，那个男人来找自己。
明明表面上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，真正接触下来又让人感到疏远。
他是一个人来的，似乎没有让原意知道。
薛妍是这样猜测的，后面的谈话也证实了这个猜想。
他嘴角惯带着微笑，偏生眼眸又是淡淡的，好像面前不管是谁都无所谓。
说出来的话也是那样令人不爽，他说，他知道她和原意之间有一些误会。
薛妍在心底嗤笑，他是以什么身份来告诉她的？
他说：“原意其实很重视你这个朋友，你应该也是的，不是吗？”
薛妍面色不虞，她和原意之间的事，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指点。
她和原意是很好的朋友，在曾经。
薛妍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原意的场景。
那时的她不像现在这样，遇到什么不公就反击回去，她小时候，很内向，也很懦弱。
那是小学三年级的事了吧。
那天本来不该她做值日的，她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往教室门外走，突然就被人拦住了。
是班里的一个小混混，整日不学无术，喜欢欺负同学，令老师都很头疼。
像薛妍这样的乖乖好学生自然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。
他也是这样想的，因为他最不喜欢跟这种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打交道，无趣又沉闷，没意思。
小混混只是拦住了薛妍的路，开始指使她：“你，去帮我把值日做了。”
他又瞥了一眼薛妍厚重的刘海下怯懦的眼神，更加昂首挺胸地要求：“以后我的值日都归你做了。”
薛妍的唇瓣动了动，想开口说些什么。
小混混的脸立刻变得凶神恶煞，用力地瞪着薛妍，“怎么？你不愿意？”
背着书包的薛妍低着头，攥紧了书包带子。
她不想帮他做，那不是她应该做的事。
可这个人在学校里很有威望，她不敢，也害怕。
前几天，有人不小心沾了一点墨水在他身上，第二天来学校时鼻青脸肿。
问他发生了什么，他也是一脸恐惧的模样，怎么问都不肯说。
其实不说也知道，肯定跟那个小混混有关。
薛妍想到这里，身体开始微微发抖。
她就这样被盯上了吗？她能怎么样呢？
如果拒绝，下场肯定会很惨。
可如果不拒绝，往后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。 她的嘴唇开始发白，感到绝望。
教室里没几个人，就算听到了，他们也只是死死地低着头，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。
“我在跟你说话，你听到没有？哑巴了吗？”小混混的脸色更加不耐。
薛妍心里咯噔一下。
小混混似是再也等不及了，一把上前抓住她的手，就往讲台的方向拖。
薛妍拼命挣扎，“你放开我！我要告诉老师！”
小混混手的力气加大，眉宇间都是戾气，薛妍吃痛出声。
“告老师？行啊，那你去啊！我看你今天能不能出得了学校！”
薛妍心底越来越绝望，有一道声音响起，算了，答应他吧，熬过剩下的三年就好了。
以前也是这样的，不是吗？
薛妍是转学过来的，而转学的原因，正是因为遭受了校园霸凌。
为什么不霸凌别人，而偏偏选择她呢？
她也有错的，是吧？
是她哪里没有做好，他们才找上她的。
可是为什么，为什么她都那么认真地反省过了，她都那么顺从了，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？
放过我吧，好不好？薛妍心里越来越绝望。
她闭上眼睛，眼角流下一行清泪。
小混混见薛妍不搭理他，更加恼羞成怒，举起手就要扇她。
“啪！”
熟悉的痛感并没有落下来，薛妍睫毛颤了颤，微微睁开眼。
只见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挡在她面前，接住了即将落下的巴掌。
女孩稚嫩的侧脸上满是愤怒，青涩的面庞似乎散发着光。
薛妍知道她，她叫原意，是老师口中经常夸奖的学生，不仅成绩好，在班里人缘也很好，受人欢迎。
薛妍一时间有些看呆了。
“你就是这样欺负同学的吗？我要告诉老师！”
小混混看着自己被拦下的手本就恼怒不已，这下生气的面容更加扭成一团。
“你找死！”
他用力朝着原意扑过去，和原意扭打成一团。
薛妍担忧地看着打在一起的两人，急得直跺脚，但她始终不敢上前一步。
“别打了，你们别打了！”她焦急地喊着。
本来原意处在下风，一个眨眼的功夫，小混混就被她摁在了地上。
她声线严厉，“还欺不欺负同学了！”
小混混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，连忙出声：“不了不了，再也不了，你快放我起来！”
原意满意地点点头，收了手，起身朝着薛妍走过去。
薛妍至今都记得那时的场景。
女孩扬起一抹灿烂的笑，对她伸出了手，“同学 ，没事了，你别害怕。”
薛妍眼眶发热，突然很想哭。
这是第一个对她说不要害怕的人，也是第一个帮她的人。
他们只会说，“你自己难道没有问题吗？”
“少找别人的问题，多找找自己的原因。”
“为什么只霸凌你一个，不找别人？”
那一刻，藏在心里多年的委屈终于被释放出来，她一把扑到原意身上，像摔倒的婴儿一样哇哇大哭起来。
原意手忙脚乱地安慰她，“怎么了？是他刚刚弄痛你了吗？”
“好了好了，别哭了，我一定会告诉老师，让老师惩罚他的！”
“别哭了，好不好？”
过了好久，薛妍才止住眼泪，眼泪汪汪地看着原意。
原意用手轻轻地拂开她的眼泪，眉眼弯弯，“我叫原意，你叫什么名字呀？”
“我叫薛妍。”
就这样，原意和薛妍成了好朋友。
薛妍慢慢地被原意的笑容感染，变得越来越爱笑，性格也更加开朗。
她的成绩一步一步地提升，她与原意也越来越像。
可原意就像昙花一现一般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变得越来越沉默，始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她变成了曾经的薛妍。
曾经的原意向曾经的薛妍伸出手，把她拉出了泥潭。
可现在的薛妍，却救赎不了现在的原意。
你救赎了我，可我只能看着你慢慢离我远去。
薛妍站在原地，大声呼喊原意的名字，努力向她跑去，可最终只抓到一抹残影。
这不应该是她们的结局，不是吗？
可一切又是那么无能为力。
所以她才会在季清涟找上门时下意识抵触他。
她始终认为，她才是最了解原意的人。
她们从 8 岁开始相识，一直到今天。
没有人比她们更熟悉了，不是吗？
可在那个男人说出原意的犹豫时，她心底有东西碎掉了。
她不相信。
她迫切地想知道更多，她也这样问了。
可只得到一句：“剩下的，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，会主动说的。”
她苦笑一声，原来她们分开了这么久，连在一起的线早就断了。
现在的她，需要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原意的事。
那个男人说：“如果有一天，原意认清自己的心，主动开口时，希望你能给她说下去的勇气。”
薛妍始终认为季清涟配不上原意，可在那一刻，她似乎看到了他对原意的尊重、理解与爱护。
比她做的更好，不是吗？
在听到一半的真相时，薛妍不变的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等季清涟走后，她忍不住摔破了茶杯。
真正没有把彼此当成朋友的，是她才对。
如果有，她又怎么会明知原意的处境，和她闹了这么久的矛盾？
她们的大学只隔了几站地铁。
可这么多年，她一次都没有主动去找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