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人？”华铭问了一句，同时打开了手电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女人的惊叫，紧接着看到两个身影在前方木架处慌作一团。一个女人正慌乱地提着裤子，华铭同时意识到遇到了什么事情，急忙移开了手电的光束，照到了一个光头之上，周围的光线似乎一下子明亮了许多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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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的感觉，就是肮脏，歌舞团的环境确实比华铭想象的要肮脏很多。 从没有接触过社会的他不清楚，是这里是这样，还是社会原本就是这样。 这天，范杰克让华铭帮忙给许露捎一盒化妆品，但有几天没见到许露，华铭只好找到了后门附近，第一次和许露遇见的那个房间。 门虚掩着，幽暗的光在门缝里闪动，房间中像是不少人在窃窃私语，又听不到具体说些什么。 好奇之下，华铭凑了过去，不小心在门槛上绊了一下，踉跄破门而入。 房间的烟味呛的人睁不开眼，至少挤了十来个人，围在一个电视机旁，旁边的VCD机播放着不堪入目的画面。 基本都是歌舞团的人，让华铭意外的是，里面竟然还有两个女的，一时间，华铭有些不知所措，傻愣着的时候，就有人拉他一起欣赏“电影”，华铭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，只得狼狈地落荒而逃。 他想要试着理解，但始终理解不了，这里的男人谈论的似乎总是离不开女人，而且只要多说几句，就难免下流不堪的话题。 而女人好像也把这些看的很淡，在歌舞团的楼道边，排练室，甚至食堂，华铭好几次看到那些人在女孩身上占着便宜，而女人只是假装生气做做样子，却没有真的在意。 他还见过同事和女演员晚上结伴外出，彻夜不归，原本想着都是年轻人，产生点感情，谈个恋爱也属正常。可仅仅一天，两人又一次外出，却换了不同的同伴。 就是这样的环境，丢失内衣这种原本不太寻常的事情，好像也变得正常了许多。 华铭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不解，和许露探讨过一次这类话题。 许露嗤笑了半天说：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着结婚了，其实也没人敢娶。在这里混口饭吃，没你想的那么容易，尤其是女人，你别看歌舞团表面热闹，实际上越是这样的环境，心里就越空虚。在这个地方呆上一两年，都不知道该追求什么，离开这，那就只能去做鸡。这年头哪个单位都在下岗，像我们这样的人，出去了连找个棉纺厂当个纺织女工都没人要。是女人就会有需要，在团里找个男人没什么大不了了。那些男人就跟哈巴狗一样，稍微给点甜头，…
这里的感觉，就是肮脏，歌舞团的环境确实比华铭想象的要肮脏很多。
从没有接触过社会的他不清楚，是这里是这样，还是社会原本就是这样。
这天，范杰克让华铭帮忙给许露捎一盒化妆品，但有几天没见到许露，华铭只好找到了后门附近，第一次和许露遇见的那个房间。
门虚掩着，幽暗的光在门缝里闪动，房间中像是不少人在窃窃私语，又听不到具体说些什么。
好奇之下，华铭凑了过去，不小心在门槛上绊了一下，踉跄破门而入。
房间的烟味呛的人睁不开眼，至少挤了十来个人，围在一个电视机旁，旁边的 VCD 机播放着不堪入目的画面。
基本都是歌舞团的人，让华铭意外的是，里面竟然还有两个女的，一时间，华铭有些不知所措，傻愣着的时候，就有人拉他一起欣赏“电影”，华铭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，只得狼狈地落荒而逃。
他想要试着理解，但始终理解不了，这里的男人谈论的似乎总是离不开女人，而且只要多说几句，就难免下流不堪的话题。
而女人好像也把这些看的很淡，在歌舞团的楼道边，排练室，甚至食堂，华铭好几次看到那些人在女孩身上占着便宜，而女人只是假装生气做做样子，却没有真的在意。
他还见过同事和女演员晚上结伴外出，彻夜不归，原本想着都是年轻人，产生点感情，谈个恋爱也属正常。可仅仅一天，两人又一次外出，却换了不同的同伴。
就是这样的环境，丢失内衣这种原本不太寻常的事情，好像也变得正常了许多。
华铭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不解，和许露探讨过一次这类话题。
许露嗤笑了半天说：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着结婚了，其实也没人敢娶。在这里混口饭吃，没你想的那么容易，尤其是女人，你别看歌舞团表面热闹，实际上越是这样的环境，心里就越空虚。在这个地方呆上一两年，都不知道该追求什么，离开这，那就只能去做鸡。这年头哪个单位都在下岗，像我们这样的人，出去了连找个棉纺厂当个纺织女工都没人要。是女人就会有需要，在团里找个男人没什么大不了了。那些男人就跟哈巴狗一样，稍微给点甜头，起码能帮你跑跑腿，办点事，有的大方了，还能送你两条裙子，万一遇到什么事了，能有个人帮忙，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这样一番话，华铭着实不敢苟同，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，又想到楼上的陈娇，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，说不出滋味。
最近几天天气不算太好，每天总会时不时地下上几阵子小雨，这让原本就有些滑落的生意变得更加的不好。刘大军提过，一般来说一个县逗留的时常不会超过一个月，来这里已经二十多天，依照惯例，是要准备换下一个地方，但魏团长一直在外，所以交代刘大军在这边多留一段时间。
原本每天一场的演出，改为了两三或三天一场，整个歌舞团一下子变得清闲起来。团里的人没事了会结伴出门吃吃喝喝，也有人喊过华铭两次，但他对于这种活动提不起半点兴趣。
许露的事情又提过一次，不是在催华铭，看上去也不怎么着急，范杰克一直都在给歌舞团送东西，听他说都是些香港货，后来听范杰克提过，这里面利润不小，沈亚菲在中间赚了一些，当然范杰克赚的更多，提了几次让华铭跟着他一起赚钱，但都被华铭婉言拒绝了。
华铭的心思始终都在那紧锁的三楼上，他知道歌舞团迟早会走，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，被铁门锁住的人，不可能一直留在三楼。
歌舞团又来了新人，华铭没有刻意关注，但却避免不了听到别人对新人的议论。
那是个叫唐丹的年轻女孩，非常热爱舞蹈，可惜艺考没有通过，念了几年中专，毕业之后就找到了这里。
唐丹扎着马尾，身材不错，相貌也还行，华铭第一次见她的时候，穿着一身类似校服的运动服，更像学生。她没有化妆，所以和这里的女演员看上去格格不入。
感觉更像和自己是一类的人，华铭有些糊涂，不知道只是巧合，还是每个来这里的人，起初都是这样，经历了这样的大染缸，就会变得面目全非。
华铭在排练室看到过唐丹几次，就她一个人在认真的跳舞，是那种偏古典的舞蹈，和歌舞团每天表演的风格不太一样。
华铭并不想和这个女生产生任何的交集，虽然在歌舞团里他们更像是同类人，但来这里的目的并不一样。
来到这里之后，华铭的生物钟也受到了影响，太早躺下但根本睡不着，小楼后面有一块空地，旁边是一间废弃的仓库，仓库边有一条破旧的石凳，华铭前阵子清理过这边的杂草，蚊子少了很多。
没有演出安排的晚上，他便抱着吉他坐在长凳上弹琴，时不时看向三楼，旁边放着的是那个不倒翁。
宿舍楼没什么人，四周很安静，只有时不时的蛐蛐叫声，四周很黑暗，只有斑驳的月光映照在灰色的砖墙上，一首歌弹完，华铭本打算站起身活动一下，忽然间，三楼走廊一个窗户亮起了灯。
一个身影出现在窗边，背对着光，只有一个黑暗的轮廓。
华铭抬着头，整个人瞬间变得激动不已，虽然只是黑暗的轮廓，但能感觉的到，她是在与他对视。
虽然只是黑暗的轮廓，但华铭知道，那个人一定就是陈娇。
几乎喊出声来，无数的话梗在喉咙，但一时间他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。
“姐”这个字眼，在心里惦念的多了，却发现很难出口。
两分钟后，灯熄了，三楼又回到了原本的黑暗，华铭在石凳边上站了良久，一直在等，却再没有等来任何。
随后三天，华铭每晚都会按时来到石凳前，抱着吉他唱一会歌，三楼每天晚上都会亮起一阵灯光，还是那个身影，就那么默默地注视着下边，几分钟后，熄灯。
华铭决定，下一次，一定要想办法和对方说说话，哪怕是喊上几声，哪怕是惊动到别人，也要弄清楚她为什么会被锁在三楼，这个歌舞团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。
世上的事情总是有着很多的巧合和戏剧，这天晚上华铭比平时来的还早了一些，坐在石凳边，一连弹了好久，却始终没看到三楼的灯再亮起。
实在是有些失望，华铭只能想着对方今天临时有什么事情，所以并没有出现，如此安慰了好多遍，但心里始终没法踏实。
不知不觉，夜已经深了，就在华铭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睡觉，楼上忽然闪过了一道黑影，将他吓了一跳。
月光下，确实有一道黑影，在二楼和三楼之间想着左侧移动着，且速度并不算慢。
能看到的有限，华铭也无法判断那黑影究竟是人，或者是什么怪物。
好像是有手有脚，但如果是人，为什么能爬在墙壁之上，还能迅速的移动？一晃神，黑影几乎脱离了视线，四周黑漆麻乌的着实让华铭有些害怕。
但他更多的则是好奇。
朝着黑影所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，隐约看到那黑影似乎去了仓库的方向，华铭也不太确定，但片刻后，确实不见了踪影。
来到仓库边，华铭想要确认一下黑影是否藏入了仓库之中，却听到仓库中隐约传出奇怪的动静。
咯吱咯吱的声音，好像还掺杂着女人的叫声。
大门是扇朽烂的木门，虽然锁着，但敞开着好大一条门缝，华铭犹豫了一阵，硬着头皮钻了进去。
之前配了一把小手电，就挂在腰间，华铭蹑手蹑脚，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着，又一次听到了女人的喘息声，这一次明显了许多。
“什么人？”
华铭问了一句，同时打开了手电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女人的惊叫，紧接着看到两个身影在前方木架处慌作一团。
一个女人正慌乱地提着裤子，华铭同时意识到遇到了什么事情，急忙移开了手电的光束，照到了一个光头之上，周围的光线似乎一下子明亮了许多。
“是你？”
光头正是华铭第一次来时，在台上看到的那个生吞宝剑的男人，名叫金海潮，来到歌舞团之后，华铭见过几次，但没打过招呼，另外一人是团里的女演员，华铭甚至不太敢往对方的脸上看。
被这样捉了个现行，两人好一会才恢复了慌乱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只是对着华铭挤出别扭的笑容，华铭也觉得有些尴尬。
“你们刚才看到有什么...人，进来过么？”
为了缓解尴尬，华铭问了一句，金海潮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。
刚刚遇到的这些事情，华铭不知道能说什么好，也没打算多管闲事。
“额，这个，兄弟，刚才这个事，你能不能别说出去，别让团里知道。”
本想离开，金海潮追了上来，赔着笑求了一句。
“都是爷们，理解一下，我之前就有这毛病，来团里的时候，团长专门跟我说过，不让乱来，但这天天呆在这里，这也憋不住啊。”
华铭没心思听他解释什么，摆了摆手说道：“行了，我知道了，不会跟别人说的，不过你们以后别在这了，外面比较安静，确实能听到声音。”
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，一时间，华铭把刚刚遇到的黑影也丢到了脑后，正打算回去睡觉，却见金海潮又一次追了出来，一把拽住了华铭。
“兄弟，如果没看错的话，你对三楼住着的那个姑娘，有点兴趣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