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才梦到素芳了，她指责我没有照顾好她的儿子。”母亲声音颤抖，听起来和平日的样子截然不同。“阿夜现在跟你在一起吗……他会不会出什么事？要不然素芳怎么会来问我？”我心头一跳，安抚住她后迅速给周纵夜播去了电话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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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这么安抚着自己，但睡到夜半，还是在雷鸣电闪中惊醒了。
莫名地不安与心慌席卷，我的脑海满是记不清内容的噩梦……只记得自己一直在逃。
仿佛身陷蛇巢一般，柔软的床铺下限，无数艳丽的毒蛇攀着床沿逼近我。
雨仍在下，惊雷一道一道，像劈开天幕的巨斧。
我并不畏惧狂风暴雨，但雨夜所带来的记忆总是不愉快的，只能强行逼迫着自己再度进入梦乡。
可刚闭上眼没一会儿，又有电话打来。
要是我这样的脾气也不由得皱起了眉，却又在看见屏幕上备注的那一瞬间松开。
现在是凌晨四点。
“妈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我刚才梦到素芳了，她指责我没有照顾好她的儿子。”
母亲声音颤抖，听起来和平日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“阿夜现在跟你在一起吗……他会不会出什么事？要不然素芳怎么会来问我？”
我心头一跳，安抚住她后迅速给周纵夜播去了电话。
幸运的是电话很快接通了。
“喂？”
那头的声音有些模糊，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他本人，我松了口气：“阿夜，你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电话里立刻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。
电话嘟嘟几声后挂断，我瞬间慌不择路，抓起钥匙出门。
可站在空寂的走廊里那一刻……我茫然了。
周纵夜居所无数，我又该去哪里找他？
事到如今，只能试试瞎猫碰上死耗子，一套一套找过去。
最近的那一套就在我眼前，而我恰好知道进入的方法。
阳台上暴雨倾盆。
我拉开厚重的窗帘，望向旁边的房屋。里面漆黑空荡，看起来什么也没有。
明明知道他几乎不住在这里。
但——
裂缝依旧存在着，只看一眼就叫我胆寒。
二十三楼的高度，我或许会不小心摔死、也或许会被雷鸣击中。
可我还是跳了过去，跳过了心中的那道鸿沟。
客厅里同样漆黑一片。
我抹着头上淋到的雨水，正想离开，却忽然在经过卧室门口时听到了异样的呼吸声。
心脏瞬间颤动。
我小心翼翼推门进去，那人躺在地上，人事不知。
“阿夜！”
我急忙扑上前尝试着唤起他的直觉，可一碰到他就骤然缩回了手。
好烫……
他不知道烧了多久，体温高得吓人。手机还摔在旁边，屏幕已经碎开。
我慌慌张张的烧水，找来退烧药，扶着他喂进去。
再把他搬回床上，他体重不轻，我又不是什么强壮的人，费了不少力气。
等到一切做完后，母亲的电话也打了过来。
我连忙接通，向那头忧心不已的女人报了平安。
手腕却忽然被一只烙铁式的手掌攥住，滚烫……无法挣脱。
我怔怔回头，一双被病痛折磨得血红的眼睛凑得极近。
远远高于身体的体温覆盖上来。
看起来虚弱到了极点的身体却完全无法推拒，凌乱的亲吻覆盖而下，我的心中钝痛难以忍耐。
“周纵夜……你想做什么？”
他的嘴唇动了动。
我看着他的口型，声音哑极了。
像是在念素……
我猛然一惊，立刻咬住舌尖逼停那截危险的念头。
不能再想了。
不要再自作多情，江素。
然而下一瞬间，双腿被一只手掌分开。
思维像年久失修的机器，无法运转，无法动弹。
阴云愈发重了。
……
潮热湿黏的空气裹覆在身上，我沉默着低头，扣着身上的纽扣。
没什么的…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只能这样自我催眠，忽略着身体与思维上共同的不适。
这一刻我想起来的居然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……真奇怪，明明没认识多久。
“怎么是你？”
他似乎也清醒了一些，半睁着眼睛。刘海带着湿润。
……胸口和肩膀都还残留着我挣扎时的痕迹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，挑眉，并不意外。
我有些难堪。
尤其是不久前他还放话，让我不要后悔了又来找他。
就好像我根本就没有摆脱过他的掌控一般。
我告诫自己不要偷尝毒苹果，可犯贱的念头还是冒了上来。
“阿夜……你刚才好像叫了我的名字。”
我能不能再期待你一次？
周纵夜扫了一眼我浑身的痕迹，勾唇浅笑。
“我还以为是苏茗茗，抱歉，冒犯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