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思言表示理解。离开前的最后一天。深夜，季思言睡得正香，就感觉有人在推自己。耳边还有大院里其他人家噪杂的声音。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，就看见乔心茹已经起了床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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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思言的声音很轻，散在风里，除了他自己，没有人听见。
最后，季思言一个人回了大院。
乔心茹回来的时候，已经很晚，季思言正在整理行李。
她看着空了不少的衣柜，愣住了。
好一会儿，她才反应过来：“不是说就去交流几天，要带这么多衣服？”
季思言叠衣服的动作不停：“听说那边气候多变，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怕乔心茹再问，他转移了话题：“柏宇同志怎么样？严重吗？”
一说起夏柏宇，乔心茹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。
她皱着眉头：“虽然没伤到骨头，但擦伤不少，他这人最怕疼了，哭了半天。”
她回答完想到什么，又解释了一句：“柏宇从小娇气，出了这样的事被吓到了，我就多陪了他一会儿。”
季思言将编织袋的拉链拉上，挡住了她的目光。
“你跟柏宇同志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，他现在受了伤，你关心关心也是正常的。”
乔心茹看着他，笑道：“思言，你好像不一样了。”
季思言问：“哪里不一样？”
乔心茹说：“好像越来越善解人意了。”
季思言勾了勾唇，没有接话。
乔心茹又道：“时间是两天后吗？到时候我送你。”1
季思言眼眸一闭，脑海里闪过乔心茹刚才毫不犹豫放开他手的画面。
他沉默半晌，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乔心茹点头，转身去了卫生间。
剩下的两天，即便夏柏宇伤得并不重，乔心茹还是会每天都去看他。
一会是去送药，一会儿是说夏柏宇因为疼哭闹不止。
季思言表示理解。
离开前的最后一天。
深夜，季思言睡得正香，就感觉有人在推自己。
耳边还有大院里其他人家噪杂的声音。
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，就看见乔心茹已经起了床。
“思言，有个紧急任务我必须要去，明天不能去送你了，等你回来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季思言摇头，打断了她的话，“任务重要，你快去吧，注意安全。”
“好，等你回来我一定去接你。”
乔心茹握了握他的手，直接离开了。
季思言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，自嘲一笑。
虽然早就对她的承诺不抱任何期待，但有时候，他也会想，乔心茹真的就不能让他猜错一次吗？
可永远，永远没有例外。
第二天一早，学校就派人来将季思言的行李搬走了。
他最后一次坐在客厅的桌前，看着面前的“离婚协议书”，安静地在申请人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这张薄薄的纸，将结束他与乔心茹这么多年的感情。
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将其压住，季思言起身离开。
站在家门口，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几乎由他一手装扮成现在这样的房子，缓缓将门关上。
乔心茹，再见。
……
两个小时后，首都机场。
公派留学生的负责人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，眼神欣慰：“各位同志们风华正茂，志向高远，遥祝诸君此去乘风破浪，扶摇直上九万里，学成归来，建设中国。”
季思言等泪光盈盈抬手敬礼：“定不负祖国所托！”
他们这批公派留学生将在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后，远渡重洋抵达美国的旧金山机场。
飞机起飞那刻，季思言在天上透过眩窗看见了天安门广场。
他愿以身为剑，铸造共和。
此去经年，但行前路，无问西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