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清闻了闻自己的袖上的气味，大概是和陈散接触时沾染上的，“医院里人来人往的，蹭上的吧。”她解释道。“周延景的啊？”谢静肉眼可见的有些急迫，恨不得现在就去医院。陈清看出她的担心，又补了一句。“不是，你放心。”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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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清和谢静碰面之后，焦急问她周延景的伤势怎么样。她回复的很随意，“死不了，你要是担心，明天跟我去一趟。”
谢静脸上露出些不自然的笑，她用手肘撞了撞陈清的胳膊，说谁在乎他了。陈清没接话。
“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啊？”谢静离她近了，闻到她身上有浓烈的血味和淡淡的烟味。
陈清闻了闻自己的袖上的气味，大概是和陈散接触时沾染上的，“医院里人来人往的，蹭上的吧。”她解释道。
“周延景的啊？”谢静肉眼可见的有些急迫，恨不得现在就去医院。
陈清看出她的担心，又补了一句。“不是，你放心。”
晚自习下课之后。
谢静本来是打算带着她去吃烧烤，顺便打包点带给医院里的周延景。她却摆手，在课桌上趴下，借口说自己睡会等会去找她，实际是想放程散鸽子，他等的不耐烦了应该自己会识趣的离开。
谢静没多纠缠，让她睡饱了来找自己。
最后，人都走完了，陈清还是坐在座位上，她看了眼教室里的挂钟，十点了。
隔壁的教学楼依旧照着明晃的灯，陈清从座位上起身，开始收拾书包，从桌肚里拿出一堆化妆品。
她拉上拉链，单肩背上包，转身却和倚在门框上的程散对上视线，他脑袋上的纱布已经取下来了。
程散步步逼近陈清，逼视着她的眼，眸子里染上些不属于少年该有的阴鸷。“就知道你他妈的骗老子。”他咬牙切齿，质问的语气却有不同情绪的卑微。
陈清不以为然，话说的理所应当，“又怎样。”她仰起脑袋。
程散被气笑了。他想起自己发的消息，是发给周延景的，就想一拳打死他，让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这件事。
今晚上他在校门口等陈清的时候，周延景忽然一瘸一拐拄着拐杖走近他，看着他身边的跑车，“你是san啊？”他拼出几个英文字母的时候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。
程散顿时皱起眉。
周延景拿出手机，递给程散。
“就是你叫我姐姐？”前者不可置信的发问，指着手机屏幕。
程散拿过手机，看见自己昨晚发的消息，他的力道，快要将手机屏幕捏碎了。
“陈清在哪。”
周延景一脸懵，他边说自己不知道，边伸手拿过手机，要给谢静打电话。
电话接通后，那边很嘈杂。
“喂，陈清在哪里。”
“教室里，她在…”
谢静话还没说完，他就挂了电话，程散也同样不耐烦的锁上车门朝校内走去。
周延景看着那辆骚红色的跑车，想着这男的为了追陈清还真是费尽心思啊。他不由衷的多看了几眼，感叹这车好。
楼道里的灯早就熄灭了，照明的只有微弱的月光，值得奇怪的是，三楼最后一间教室亮着灯，程散知道，陈清在那间教室里面。
上楼的时候，程散心里升起几股难压抑的的烦躁，如果现在眼前有个撒气沙包，他会把他里面装的沙土打出来。
走到三楼，心更烦了，从小到大哪有被人放过鸽子。程散生气不爽都会抽烟，但这次，他破天荒的辜负了烟鬼这个名号，碰都没碰烟盒，径直的再往陈清的方向走。
边上，程散单手插兜，眼前的陈清趴在桌子上，睡觉。
程散心里有把她整醒的冲动，但最后还是抑制住了。
他在门沿上站着，慢条斯理的拿出烟盒，点了根烟。
半分钟后，他转身走到窗边抽烟，黑压压的楼道里，飘起灰白色的烟雾，绕成一个圆盘状，缠在少年身边，久不消散。
半小时过去，程散才听见教室里有动静，转头看去，陈清正附身，歪头在桌子里找东西。
他幽幽走到班门口，双手环臂，叼着烟，倚在那，盯着陈清。
直到她转身看见他，撞上自己的视线，程散才开口质问，然后得到陈清平淡，绝情的回答。
陈清是被程散拽出校门的，那个时候刚好赶上高年级放学，于是，许多人就看见一男一女站在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前拉扯。
程散要陈清陪自己去赛车。
她说自己不喜欢这种运动，试图甩开他拽着自己胳膊的手，使了力气，却也动不了对方一根手指。
“你租的这辆车挺廉价的，我看不上。”她看理说不通，只好贬低。她也不懂车，但她认为程散没钱，租不了好车。
陈清一直很镇定，更多是傲气，根本没把他当回事。“你放开我，我要回家，没空陪你闹。”
对比之下，程散很偏执，他甚至萌生了把陈清强硬塞进车里的想法。
他轻挑薄唇，“陈清。”
“对于我说的话，你只用点头同意，摇头甩耳朵。”
陈清压根不会听，她根本没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装进心里，说她觉得他神经病也不过，莫名其妙的跟她犯冲，她眉皱了皱，眸里一如既往的反感。
巧了，程散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这副脸色示他。“你怎么这么喜欢皱眉头啊，笑给我看看呢。”他一字一句，咬牙切齿，每一个字眼都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。
被他掌箍住的人，向来不顺从谁，“你别总烦我，我现在不打人了。”
“放手。”她又重复一遍。
高年级的学生快要走完了，门口的保安看着这两个人，有想上前阻拦的心思，但看着程散狰狞的模样，怯怯的又退回保安室。
害怕之间气氛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打起来，保安拿出手机，打给正在吃西瓜吹风扇的教导主任，边说这边情况边贼眉鼠眼的瞅他们。
程散注意到这一举动，眼睛微眯，然后拉开车门，直接将陈清推进了驾驶位，不给她一点反应时间。
然后，他俯身也钻了进去，随后反手拉上车门。车驾驶位里面的空间很狭小，陈清几乎要和他贴在一起。
程散伸手扣了卡槽，座垫向后仰去，他整个人压在陈清身上，彼此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。“程散你想干什么？你他妈。”陈清声音很低的骂了句脏话。
他趴在陈清耳垂旁，慢悠悠说道：“隔音不好。”
骗人的，隔音好的要死，不打开车门，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。
陈清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，开口让程散滚起来。程散“啧”了声，直起身子，像是在给他让道，“到副驾驶位去。”
程散眼前规整的校裤里藏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。
他咽了口唾沫。
但幸好他忍住了。
因为陈清的声音，只有他能听。
程散直勾勾盯着陈清。
不知道是因为车内的温度过高，亦或者是什么，他现在心浮气躁，喉咙干涩，呼吸都是滚烫的。
陈清用胳膊把自己支起来，然后挪到驾驶位。
全程，程散的视线没移开过。
反观陈清，一脸的冷，眼神就像刚在冰水里浸泡过的刀刃一样，冷冽。
“我要回家。”
“陪我去赛车。”
“你他妈可以试试，今天你不让我回家的下场。”
“我好怕。”
下场会是什么，陈清有什么手段能吓到他，程散觉得她有些不自量力了。
分岔路口，等红绿灯时，程散点了根烟，用余光看了眼她，她看着窗外，好像被他气到没心思去管自己衣衫不整的现况，一整个心里都是整死程散的想法。
程散降下车窗，吐了口烟，这副样子，要是被李靳勒见了可不行，他会想挖了他的眼睛。
于是，程散改了想法，拐了方向，往城中心走去。
陈清看出这不是想赛车的人会去的地方，挑了挑眉，随后发现他在送自己回家。
但是，他怎么知道，自己住哪。
程散初一的时候还不怎么爱打架，最多也就是旷课打打篮球。那个时候他有个小女朋友，叫尤楠楠，是个十足的乖女孩。
某天，尤楠楠哭着回来，问她什么她都不说，她朋友看不下去，自作主张，颠倒黑白的说出缘由，是有人欺负她。
程散当然见不得自己人受委屈，何况是自己女朋友。
女生说那个欺负她的人叫谢静，程散当时没听清楚名字，找人的打听，“什么什么qing…”然后，有人把陈清的名字和家庭住址递了上来。
那个狗腿子，攀着程散的肩膀。
“这女的家里有点钱，除了学习好也是一无是处，你爱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吧。”
但最后，这件事情被人戳破，是尤楠楠先做的恶，要强行给陈清灌酒，被谢静教训了。
程散不情愿的和陈清道了歉，那时候她不知道他的名字，他不知道她的相貌。
又后来程散迷上了陈清。
小区楼下。
程散将自己的皮夹外套给陈清强硬穿上，让她进自己房间前，不准脱。
“快点滚。”今晚发生的事情，让陈清没办法和他有点好脸色。
她拉上拉链，陌生的烟草味传入鼻腔，他又换烟抽了。
程散嘴里叼着烟，靠在车门上，注视着陈清的背影，直到她的倩影消失，他才转身上车，紧接着就收到李靳勒的电话。
对方语气恶劣，气得快要死了。
“你人呢？你让我和我的女朋友露宿街头等你快一小时了！她都跑了！”
“家里有门禁的不适和你谈。”